郑子安强否，梅花万里春。如何投虎穴，直欲犯龙鳞。
北阙今无数，南方信有人。可怜妻子在，年少不谋身。

为臧为否两磋跎，搔首乾坤踏踏歌。万事拼同骈拇视，浮生无奈茧丝多。
频年踪迹随波活，大半光阴被墨磨。匣里龙泉吟不住，问予何日斫蛟鼍。

云暗花寒春在否，烟波漠漠不禁愁。
此愁肯逐杨花散，常与幽人种白头。

问讯金焦亡恙否，双鳌依旧据寒流。塔边浪战嵌岩石，木末云扶缥缈楼。
枫叶蓼花新醉雨，山容鬓两添秋。海天一镜般如豆，忘却尘缁季子裘。

旧巢在否，甚来寄漂流，玳梁重觅。衔泥倦矣，
试听井桐萧槭，错认柯亭品笛。抚锦幕，虚凉羃䍥。
分明软语商量，说与旁人争识。回首，重门翠掩，

君不见禹甸名山大宛马，其中匡庐甲天下。又不见匡庐虽以奇秀闻，山水之外饶人文。
天人合一始完足，阙一有身乃无魂。忆昔虾夷掠赤县，隳突叫嚣极凶悍。
北地中原皆陆沉，海棠舆图割其半。元戎登高振臂呼，底死不作亡国奴。

破橐萧然不自休，芦黄苇白九江秋。抗尘狂作两年客，看水悭为三叠游。
得酒问鱼愁入市，有书无雁却登楼。征裘几揾思家泪，两眼凝穷桑落洲。

一痕袅出相思否，寒烟瘦如人样。鸟迹分明，麝薰浓郁，
生爱银荷偎傍。重帘早放。看圆晕螺纹，密穿蛛网。
想正书空，落花风影又轻飏。添来红袖夜读，玉郎从别后，

七昼夜雨可已否，五更屋角万马走。击碎屋瓦如拳然，三桥街中人乘船。
五斗陈米已万钱，籴且无之矧借旃。一檐十蛛不成网，亿万万喙饥可想。

一笑君知否。笑当年、山阴道士，行歌樵叟。五十到头公老矣，
只可鹭朋鸥友。便富贵、何如杯酒。好在归来苍崖底，想月明、不负携锄手。
谁共酌，翦霜韭。乾坤许大山河旧。几多人、剑倚西风，

天意然乎否。待相携、风烟五亩，招邀迂叟。屋上青山花木野，
尽可两朋三友。笑老子、只堪棋酒。似恁疏顽何为者，向人前、不解高叉手。
宁学圃，种菘韭。春猿秋鹤皆依旧。怪吾今，

尚记梅花否，相看只有君。肯辜清夜梦，去管华山云。
帆到知何日，诗今瘦风分。惟应问安处，晓角月中闻。

两弟平安否，无书渡剑门。家居端我念，生计与谁论。
珠桂饥寒色，池塘涕泪痕。愁来谁慰藉，自抱小孤孙。

混世终能否，耽幽奈癖何。一蓑聊自足，馀论敢求多。
凤鸟何时见，沧浪隔岛歌。吾侪今洒落，不啻舞雩过。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望断蘼芜无恙否。岁岁分飞，偏算鸳鸯偶。愁到深时如中酒。
无言独自凭阑久。诉向痴情花落后。两两鸾心，两两同消受。
鬓样青山眉样柳。今年又是佳期负。

天气病人否。寒暖谁谋。绵衣刚换又重裘。昨夜杏花今夜雨，
打叠闲愁。春色荡难收。破碎金瓯。男儿掷笔觅封侯。
无限东风亡国恨，兜上心头。

体道识泰否，涉世随悲欢。滞迹红尘中，情寄青云端。
早年勤学道，晚节懒为官。心活乾坤似，机员身自安。

炎精中否？叹人材委靡，都无英物。胡马长驱三犯阙，
谁作长城坚壁？万国奔腾，两宫幽陷，此恨何时雪？
草庐三顾，岂无高卧贤杰？天意眷我中兴，吾皇神武，

障海东流挥日中，吾曹妙手岂空空？独夫民贼终为虏，团结和平合奏功。
周土蕨薇怀义士，殷墟禾黍笑狂童。三年待纵冲天冀，风起云扬尔我同。

曲折延绵溪复溪，光明前路未长迷。周王防口流于彘，秦帝钧天醉岂泥？
下士君能资集益，见贤我自愧思齐。驰笺问疾殷勤甚，合走深山慰病妻。

曲折延绵溪复溪，光明前路未长迷。周王防口流于彘，秦帝钧天醉岂泥？
下士君能资集益，见贤我自愧思齐。驰笺问疾殷勤甚，合走深山慰病妻。

恩马堂堂斯列健，人间又见此头颅。龙翔凤翥君堪喜，骥附骖随我敢吁？
岳峙渊停真磊落，天心民意要同符。双江会合巴渝地，听取欢虞万众呼。

障海东流挥日中，吾曹妙手岂空空？独夫民贼终为虏，团结和平合奏功。
周土蕨薇怀义士，殷墟禾黍笑狂童。三年待纵冲天冀，风起云扬尔我同。

修江深寂处，兰若寄高邱。松竹有古意，云山无世愁。
老僧头已白，邻邑幼曾游。自哂何为者，半生踰百州。

我有此客否，难作主人翁。小年自不相似，偶与大年同。
见说东厢诸少，正拥家君胜会，二八舞歌钟。亦欲得公重，
公在画堂中。笑青蒿，真小草，倚长松。

故人知健否，又过了、一番秋。记十载心期，苍苔茅屋，
杜若芳洲。天遥梦飞不到，但滔滔、岁月水东流。南浦春波旧别，
西山暮雨新愁。吴钩。光透黑貂裘。客思晚悠悠。

往事思量否。纪上年、乘风破浪，青云奋首。亲往扶桑观日出，
学研东亚西欧。著先鞭、肯甘人后。三十年来如电闪，空伤心、世事变云狗。
才几日，颓然叟。白头沽上填词久。最喜是、苏秦温宴，

小剧场，七点一刻。

一间窄小的卧室，夏末秋初的一个雨夜。

一场戏剧开始上演。


这是两个男人与一个魔鬼的故事
他们面孔模糊，没有年龄界限
男人的女友隐在角落里，伺机出场
或者女友就是魔鬼，就是欲望之化身
雨声稀稀沥沥……

报时：北京时间二十点整。


一个健壮的画家与一个孩儿气的演员
他们中间隔着多少放荡不羁的美？

魔鬼那细长的爪子不停地从面部抹到胸前
它的两个木偶被无端地纠缠交错
画家被烟头灼痛，失魂落魄又满怀快意。

探索彼此的灵魂要先从身体入手
魔鬼已经吸附在他们的中间
两尾鱼要穿过性别的荆棘
一个黑夜里，两个人无限的可能性
一场戏剧里，两个性别的未亡人

报时：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


一段冷场。

靠着酒精，他们一点点地靠近
面包里夹着果酱。
水龙头的嘀水声像隐约在哭
他们坚持向人类索要性别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在这微弱的对峙与怜悯中
他们的抵抗有多少矛盾与冲突？

魔鬼传来低靡的呻吟
烟在自燃，突然一片漆黑。

到了经常停电的时候了，画家说。

窗外的雨声更像抽泣
诉说身世与遭遇正合时宜
有时男人的脆弱未经淬火
稀哩哗啦的雨声，尖锐的水壶哨鸣音
灯光大亮，他们惊慌失措地看见了那个魔鬼……

报时：北京时间二十二点整。


两人一时打住，气氛变得不安起来。

跳支舞吧！
演员像羽毛一样飘荡起来
在音乐的恩怨情仇里
他们更像一个前世的约定
脚步的丛林伸向大海
欲望的碎片整合起来
被魔鬼说出：在这个慰籍多于罪孽的夜晚
他们找到了性别中自己的属性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指青葱一样美；

（演员停顿了一下）
你的头发雨丝一样香；

（演员迷醉地闭上眼睛）
你的嘴唇花朵一样性感；

（演员开始颤抖起来）
你的身体太柔软了，就像……

报时：北京时间二十三点整。


急速地分开，停顿。

积木坍塌的声音不可收拾。

魔鬼剧烈地搅动两个木偶
倒伏。
催眠术。
控制权。

雨的停止像一个契机
手是一道暗器
直刺灵魂里的幽暗
魔鬼在狂舞，要越过那些散落的积木
必需要越过他们的身体
画家：雨已经停了？

演员：是的，停了。

画家：月亮……出来了吗？

演员：也许吧……
画家：会不会……是满月？

演员：会的，是圆圆的…满月。


报时：北京时间零点整。


双音吉它《月光》静静传来。

光渐渐转暗。
如此良久，
幕落——

2005-12-27

海燕重来否？问栖香玳梁金屋，甚时能彀？薄命天涯俱沦落，
冷眼人前惯受，最苦是西楼分手。欲遣断云留残月，恨晓风容易吹杨柳。
斟未了，翠樽酒。十分慰藉牵郎袖，道从今旧情休变，

肠断春知否？为春来无端惹起，伤春情绪。旧院回头荒寒甚，
更苦连番雷雨，讶草甲兰芽争吐。速制崔郎幡五色，莫金铃留待他家护。
蜂蝶闹，向谁语？一湾银汉红墙路，销葳蕤曲池小菀，

果否佛桑属尔魂，酡颜日映扶桑暾。
居官若概同仓庚，富贵真看到子孙。

尘梦仍来否。爱当春、红棉灿发，料应如旧。几辈推排催鬓白，
孰问王前卢后。但夜起、恒依南斗。屈指廿年真露电，溯深期、我亦沈吟久。
花自坼，意良疚。新声未比朱弦好。听讴歌、移山倒海，

火德中微否未倾，朝阳一疏凤先鸣。如公忠论能旋听，彼莽奸谋未可成。
万古仙名香宇宙，几人遗臭腐公卿。至今风吼松声怒，似为先生诉不平。

河阳春在否，柳外小朱扉。贡径蛇应斗，危檐鸟欲飞。
主人同燕幕，归意属渔矶。莫待群花笑，秋风鬓绿稀。

神仙要做恋妻男。忙里偷闲道上参。清净门庭无意认，淫情术法入心贪。
欲求家道两全美，怎悟寂寥一著甘。莫待酆都追帖至，早归物外住云。

记否承明直，相违廿四年。羡公归岭屐，酌我在山泉。
台省尊前辈，江湖作散仙。可能春水暖，来放宛溪船。

兀兀蘧蘧也大奇，眼花花处蝶飞飞。
先生饱惯人间事，只麽残年是解围。

采石江边踏鲤鱼，华山县里自骑驴。
世间非醉亦非睡，白堕黄粱莫笑渠。

牟麦未全黄，和灰熟煮香。嚼来冰响齿，嚥下露生吭。
肉似鸡头韧，形疑鲎子长。食芹应配美，吾欲献君王。

有人好臧否，信口乱比况。张三小有才，李四大无当。
终日品藻人，不知是虚诳。自己一灵物，抛在粪堆上。

煮字疗饥否，无言酒自斟。牵缠真似茧，樗散不堪琴。
风雨无端梦，江湖未了心。明朝看花去，预问是睛阴。

燕子飞来花在否，微雨退、掩重门。正满院梨花雪照人。独自个、怯黄昏。
轻风淡月总消魂。罗衣暗惹啼痕。谩觑著、秋千腰褪裙。可?是、不宜春。

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
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
一腔血，为君剖。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襟循环细读，

江西大帅本仙官，馀事篇章过定安。
欲遣诗筒寄诗伯，恐嫌白俗孟郊寒。

塞外风烟能记否，天涯沦落自心知。
眼中风物参差是，只欠江州司马诗。

石梁到否，记倦旅天涯，素襟尘涴。胜游未果。
便沧州四壁，少文空卧。梦入琼台，不辨芙蓉万夺。
晓风大、怕碧海夜寒，明月吹堕。瑶佩声锁锁。定误认王乔，

一倾鼎否一番新，但见新人笑故人。元佑至今迭更化，崇宁以后几权臣。
曾趋嘉定改元诏，又贺端平第一春。长把人才留一半，今年新是去年陈。

金行中否野多遗，越禊诸贤不受羁。天朗气清书上已，春行秋令纪当时。
九原寂寞不可作，一水萦回或在兹。归去庐山定相问，为公关扫紫霄知。

问道春来相识否，岭头昨夜开花。水村烟坞寄昨涯。月寒疏影淡，
整整复斜斜。素面玉妃嫌粉污，晨妆洗尽铅华。香肌应只饭胡麻。
年年如许瘦，知是阿谁家。